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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O.9北京小汤山医院北京市昌平区小汤山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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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国内现役导盲犬与视障人群的数量比。国内现有约1731万人的视障人士,而现役导盲犬数量仅有400只左右。
在广州导盲犬学校,从2020年学校成立至今,已有9只导盲犬从这里毕业服役,但现在仍有100多名视障人士排队申请,而这一数量还在不断增加。
导盲犬被称为视障人士的“第二双眼睛”,由于培训成本高、培训周期长,导盲犬“一犬难求”。根据中国盲人协会的数据,培训一只导盲犬的平均成本约20万元,培训周期约为一年半。
在这个培训过程中,训练中的导盲犬需要到不同的公共场所进行训练,但接纳未上岗导盲犬训练的公共空间有限。从去年开始,广州一汽巴士在9路公交线投入“导盲犬主题巴士”,并将线路开放给训练中的导盲犬,由专业的训练员引导上公交学习。
每年4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三,是“国际导盲犬日”,今年在4月24日。
“‘国际导盲犬日’设立的目的是感谢导盲犬为人类的付出和贡献,也让人们关注视障人群,了解导盲犬相关知识,给予包容与接纳。”国际导盲犬导师、广州导盲犬学校校长李苑甄说,“我们也希望大家关注视障朋友的需要,可以支持接纳训练中的导盲犬到更多不同的公共场所。”
为何“一犬难求”?
今年春天,广州导盲犬学校里迎来了新的小生命,虽然纯黑色的拉布拉多小狗们尚未睁眼,但它们未来大概率能够成长为可靠的导盲犬。
成为导盲犬的第一轮筛选,在它们出生前就已经开始了。
走进位于海珠南石头街的导盲犬学校,虽然学校内有数只拉布拉多,但安静得听不到一声犬吠。拉布拉多是这里的主要犬种,国际上大部分导盲犬都是拉布拉多,此外,可训练成为导盲犬的犬种还有金毛、德牧、巨贵等。在这些品种中,只有性格温驯、服从性高,父母数代没有袭击人记录的,才有资格进入筛选。
“它们的爸爸妈妈都是从国外引进的,祖辈都有导盲犬家族的历史,在过去四五十年都被记录在册。”李苑甄说,很多研究表明,犬只的身体条件和性格很大部分源自遗传。
受限于条件,她也曾在2020年试过在犬类繁殖基地直接购买幼犬培养,当时购入的20只,最后能成功毕业、成为合格导盲犬的仅有2只,淘汰率高达90%。在2022年,她选择引进国外导盲犬种犬繁育,生下了一窝3只小狗,这3只最终都通过训练合格达标。
培训的时间成本,让导盲犬的培育经不起低成功率的损耗。
李苑甄介绍,导盲犬的训练分为几个阶段。第一个阶段是寄养家庭的训练。每一只导盲犬在7周到8周大的时候,会送到寄养家庭,培养生活习惯,到不同的地方学习与陌生人的相处,熟悉不同地方的气味。
在此期间,让导盲犬感受人类的友善与爱意是最重要的。李苑甄解释,“为什么我们常说导盲犬不会咬人,因为在它的成长过程中,它接触的人类都是充满善意的,加上狗狗本来个性就好,所以长大以后,它从来没有想过人类会伤害它,也就不会有攻击人类的想法。”
导盲犬一岁左右,寄养家庭会将它送回导盲犬学校,导盲犬学校会对它的健康、性格进行评估。
身体检查包括心脏、过敏、遗传病、身体关节、家族病史等。“如果用一百分作为满分,普通宠物犬能够达到50分已经很优秀了,但一只导盲犬需要达到70分,如果要作为种犬要达到85分。”李苑甄说。
导盲犬的性格则要求要温顺、喜欢人类,绝对不可以有攻击性,同时要专注、独立,能够适应与主人的分离独处,情绪要稳定,遇到突然事件(如打雷)不能有太大的反应,生活习惯上不能喜欢乱叫、不能随地解手。
两个评估通过后,最优秀的会被留下作为种犬,其他的狗狗会被送去训练。被淘汰的犬只可能作为其他的工作犬,李苑甄举例,“比如一个导盲犬不愿意工作,或者走路很慢,我们会让它尝试去训练成为孤独症儿童的工作犬,如果其他工作犬不适合,我们再把它作为宠物犬开放领养。”
李苑甄并不赞同压抑导盲犬天性的训练,她更乐于寻找天性就愿意帮助人类的狗狗。“在国际上,导盲犬训练并不能通过打和骂来完成。”在她看来,“训练没有成果那是训练技术的问题,和狗狗的沟通出现问题,而不能强求狗狗达到人类的标准,这是反天性的。”
9路车,请上车
通过身体和性格评估的导盲犬会进入为期6-9个月的引导训练期。在此期间,导盲犬主要学习与人的配合,带领人类安全避障,以及认识一些生活上常用的目标,如垃圾桶、公交车上的座位和扶手柱、地铁站内的楼梯、进闸机、扶手电梯等。
从2023年开始,广州一汽巴士从9路车入手,将公交线路开放给训练中的导盲犬训练。
“2022年的时候我们发现会有个别乘客携带导盲犬上车,比较少见,也会遇到有些乘客不理解。为了方便特殊群体出行,也是向市民普及关注导盲犬知识,我们就以9路车打造导盲犬的主题车,延续‘友爱在车厢’的传统。”9路线车长高日盛说。
或许是缘分,9路车的“9”,在粤语中与“狗”发音相同。选择9路车,一方面因为9路车的行车线路途经广州导盲犬学校附近,同时也因为线路客流适中,适合作为导盲犬的培训环境。
“之前没接触导盲犬,觉得狗狗上车好像不是很好,怕吓到乘客,但接触多了、了解了相关知识之后发现导盲犬是很温顺的,它们经过长时间的培训,很温顺听话,乘客都不用特别对待它。”高日盛说。
实际上,经过培训的导盲犬能够带领使用者到指定的位置,对司机与乘客并无干扰。司机一般会在有导盲犬上车时,播放特定语音,提示乘客有导盲犬上车,不能干扰,也不能喂食或抚摸。
而大多数乘客对导盲犬是友善而好奇的。
好心的阿叔会在上车时帮忙扶住车门,让导盲犬先上,带着孩子的妈妈小声跟孩子用粤语说着“你好彩可以同导盲犬坐一辆车”(意思是跟导盲犬同车很幸运),也有好奇的市民想要逗弄导盲犬,被旁人拦了下来。
“我第一次见导盲犬,很怕猫猫狗狗的,但看到它不怕,看它的样子很乖,很可爱。”坐在后排的阿婆几次探头看导盲犬,忍不住和坐在前面的训练员攀谈了起来。
“它们需要在这个时候多接触新鲜事物,去多的场景熟悉,才能多一些经验,更好地胜任工作。”李苑甄说,但由于导盲犬仍在训练中,还未取得导盲犬使用证,因此在进入一些公共场所时会受到限制。
“在狗狗还小的阶段多去不同场景走走,可以缩短毕业后与视障人士共同训练的时长,提高导盲犬的培训效率。”李苑甄也正在寻求与更多单位的合作,希望让更多的场所向训练中的导盲犬开放。